不能禁人家邀媒妁、下定结亲,家里有适龄女儿的都慌慌张张拉郎配,平日要二十匹绢的聘礼,这会子打个对折也成——一时间倒是男儿矜贵起来。
沈以良就沈沅这一个宝贝女儿,从落地起就含嘴里怕化了,捧手心里怕摔了,生生骄纵出一股子恶脾气。小户人家娶媳妇,首先要看女郎的性格婉顺不婉顺,其次要看裁衣织布的能耐如何,再次才是上灶做羹汤,容貌啥的——用一般人家当家主妇的话来说:“长一张好脸,又不当吃又不当穿!总不能娶了来受气!”
沈沅出落得那么漂亮的一个丫头,还做得一手好饭菜,却因那张凶巴巴的嘴,寻常人家都忙不迭地摆手:“受不起!受不起!不光这个媳妇凶悍得很,家里的老子也惹不起!万一小夫妻打架了,郎君未必是娘子的对手,饶挨了欺负,回头还要遭老丈人的爆栗……”一传十十传百,在这个男儿珍贵的特殊时期,竟然只有一家媒妁上门说道。
“我说你们家阿圆,其他都好……”
沈以良搓着那双没握杀猪刀的手,憨笑着盯着媒婆红艳艳的嘴。半日才听明白,东邻的骆家为小儿子来提的亲。
“骆家的小幺儿,名字叫骏飞的,你也是见过的。长得端正,好几家女儿都想倒求呢!偏生看上了你家阿圆。说不嫌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