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或喜或悲的哭声做背景的环境里,杨寄艰难地开口:“二兄,家里……都知道了?”
“嗯。”沈岭很简单地点头,“大兄的事三天前传命赴(讣告)过来,大家都难过,阿母病倒了,嫂子这几日坐在地上,谁都拉不起来,阿父要照顾阿母,照顾黑狗和阿盼——你的女儿——别说家里的生意,连猴天猴地的阿岳都顾不上了。”
“二兄,你就不该过来!好歹,在家也能贴贴手脚。”
沈岭苦笑道:“大家能撑着一口气,不就是盼着你回来么?我若不早早地来接你,谁能放得下心来?功名都是假的,人还在,才是真的。”
杨寄不由鼻酸,他一个十岁就失去了双亲的孤儿,就是在舅舅家,也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被当做“家人”来关怀的滋味。他伸手一把揩掉又不由自主落下来的泪水,说:“二兄,大兄虽然不在了,我会照顾阿父阿母的!”
沈岭露出欣慰的神色,笑笑说:“你有这份心,那就好!咱们不伤感了,回来是好事,快去见见大家。”
家中的气氛和杨寄想象的一样,令人心酸、心碎。冷冷清清的门庭,门楣上挂着白色的麻布条,时不时传出一声尖锐的哀嚎,听音色,是嫂子张氏的。杨寄愣愣地站在门边,连敲门都不敢。倒是沈岭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