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静静地等着,极有耐心。而云仙独自饮泣了一会儿,慢慢也了悟过来:她与杨寄,真正是“强扭的瓜不甜。”她怀揣着最后一丝希冀,问:“你是怕沈娘子悍妒容不下我?还是怕我将来不会服侍好主母?”
“都不是。”杨寄想了想,譬喻道,“云仙,人与人的缘分吧,也就是一场樗蒲赌。天命放在那儿,有的,无论你怎么摇,五片木头就是成不了一个‘卢’;有的呢,你倒是无心,结果就是你要的采。”
“你与我,就是怎么摇都摇不出一个‘卢’?”云仙泪眼朦胧地问。
杨寄低下头,却说:“云仙,阿圆就是我最大的‘采’。我赢了她,下面就可以不赌了。而你呢,就那一面之缘,你真的懂我多少?”
云仙惊异地抬头,望着杨寄的脸,他难得的目光诚恳,眸子深邃得黑曜石似的。他见云仙望着自己不答话,便自顾自说:“你大约只知道我是什么劳什子的英雄。却不知道我在秣陵就是个没出息的赌棍混混儿,一度输掉了房子,输光了裤子,肚子饿得到人家讨食吃。我丈人恨得想把我打出来,早早把阿圆聘给了别人。我舍不得与我青梅竹马的阿圆分开,两个人便干了作孽的事,把生米煮成了熟饭——你觉得我还是你心中的大英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