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一个寂寞的良夜自然开始翻飞。今日匆匆见了杨寄一面,却是那样的场景下见到的,连一句亲密的话都没有说,连孩子好不好都没有问,而下次再见,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想着,心里就酸痛不已。
突然,她听见门枢的响声,以为是同住的那个仆妇回来了。她还带着泪光,扭头想招呼一声,问候蓦然被卡在口中,门帘揭开的地方,站着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
那个身影缓步走来,脚底的软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鬼魅一般靠近,随着他茶青色衣袂飘过来的,是拖在灯烛下长长的灰色阴影,也是鬼魅般阴森的气息。
沈沅忽觉浑身汗毛都站了起来,头皮发麻,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本能地往榻里缩了缩,旋即想到这并没有什么用。
皇甫道知见她挪移之后,“咝咝”抽气,心里是说不出的怜爱。他紧上几步,在榻前端详着沈沅充盈着泪水的眼睫,探手在她眼角光亮处轻轻一拭,然后看了看指尖的水光,随手擦在沈沅的被头上,柔声道:“是碰疼了你么?”
沈沅几乎是惊惶地闪避:“大王……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