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突然说:“你想我随便栽赃一个,虽然自己一样是活不成,但是可以死得痛快些,对么?”
杨寄心里壅塞着,好久才叹口气说:“算是吧。你看你又何苦?遭了这样的事,遇到这帮子‘贵人’,你以为你还……还活得成?”
那人“嗬嗬”地,似乎在哭,但干涸的眼角一点泪都没有,只是红得更厉害了,杨寄凑近了才看到,这个人和自己差不多大,弱冠的年纪,脸上稚气尚存。他哽咽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容易才顺过来,断断续续说:“我……不能死……”
杨寄不知怎么回复这么句话,心里也觉得这人太傻太天真。却听这人悲怆却又茫然的声音:“我两个阿兄都死在战场上了,家里老母亲哭瞎了双眼,我去了势入宫抬轿子,几个俸银勉强供自己和老母吃饱。我若是死了,老母……怎么办?……”
他又哭了起来,杨寄亦觉悲切,安慰的话都没有,只能听他哭。他哭了一会儿,声音清朗了些,思路似乎也理顺了:“这位阿兄,我家住在长干里,第三弄,家里姓缪,原有三兄弟的,后来一个也无。我已经想通了……”他最后问:“阿兄,你说,我认谁指使的比较好呢?”
杨寄鼻酸,握了握那少年宦官仅剩的还没有被拶断的大拇指:“我要出得去,就出钱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