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看了看,才高高兴兴到屏风后头,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那些仆从送进来的只是中衣,却把杨寄身上穿的那套破烂儿带走了。洗完出浴的杨寄,握着湿漉漉的头发,穿上干松的细绢中衣,既舒适,又是不习惯。他朝外“哎!哎!有人没有?”喊了几声,外头冰清鬼冷,没一个人答应。他只能套上摆在外头的干净木屐,在门口探头探脑看了看,嘀咕着“活见鬼了!”纠结着要不要就这么出去找桓越,把他此来的事情处理掉算了——两方还在打仗,怎么他弄得跟太平年景做新郎官似的!
“杨校尉沐浴好了?”
背后突然传来娇滴滴一声,杨寄头皮一炸——倒不仅是为声音娇滴滴,更为这个声音明明是男人的!
他一回头,只见一个粉嘟嘟脸颊、水汪汪眼睛的瘦高男子捧着衣物,笑眯眯地站在他身后。
杨寄觉得这人面善,脑子里隐隐浮起一张面孔,但因为当时只是匆匆一瞥,怕认不真切,所以小心问道:“兄弟你是姓卫么?……”那人笑道:“弟姓卫,名又安,小字子都。”
多么如雷贯耳的名字!多么闻名遐迩的人!杨寄张着嘴,竟没称呼得出来,好半天才说了一句傻话:“你怎么来了?”
卫又安笑道:“君子择善而迁。我看桓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