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照实?照哪个实?刚刚沈主簿所言,在上者说话算话,在下者听命不违。这事起因,你倒也不算大错,但是你自己晓得的道理,为何在我这里又变了?莫非你是两本账?下头人要听你的,我也要听你的,否则就拿建德王来压我?”他见卢校尉已经有些结结巴巴,解释得驴头不对马嘴,干脆狠狠喝道:“你闭嘴吧!”
他环顾四周,淡然说道:“如今外敌已经近在咫尺了,三十万大军,是建邺人马的三倍!是我们这里的三十倍!你身为校尉,却闹得我军中不和,差点哗变——你知罪么?!”
他的话说完,沈岭肿着半张脸,瓮瓮的声音依然吐字清晰、意思明了:“‘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卢校尉犯全乎了。”
杨寄便也毫不顾忌,厉声道:“斩!”
“你!”卢校尉瞪圆双眼,戗指着杨寄,“你故意找茬儿!”
旁边几名校尉忙过来求情:“中领军!阵前杀将,大不吉祥!这狗才就是犟驴脾气,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打一顿军棍让他长长记性_吧!”又对卢校尉使眼色:“你今儿嘴怎么这么臭,跟主将顶撞起来了?!快!和中领军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