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方士气就落了。
杨寄“战神”的威名,早已传遍大江南北,而且越来越神乎其神,一人战六千的往事,被说得有如天神降临人间一般,再无凡人可敌。战斗时,士气是非常奇妙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可是就是表现得显著。登上城楼的桓军越来越无力,最后,一个起头跪地投降,其他的,便也把武器丢了,嚷嚷着:“我也是江北之人,咱们老乡!”
大家血葫芦似的,拎着刀剑的,气喘吁吁瞪着没有刀剑的,犹疑着不知怎么办。
但是越过这些黑压压跪着的人,再越过残破的雉堞,确能看到远处烟尘四起,万马齐奔的声响震天动地。属于西府军的绛红色旗帜,高高地出现在蔽天的灰色之中,显得格外夺目。
似乎只是片刻,绛红色旗帜火苗似的从历阳的低矮山峦林樾中燃烧了过来,渐成燎原之势,团团地围了过来。及至能够看清楚了,便见到最前面、最高大的一匹黑色神驹上,那个明光铠、鹖羽冠的男子,绛红色丝绒斗篷被风撩起半天高,而他眉头紧皱,目光熠耀,在冬日寒风中像一团火焰,燃得半边天似乎都变作了红色。
“阿末!”沈沅在垛口看着他,胸口胀得“怦怦”乱跳,心里一阵一阵的酸热往上涌,化作两行热泪,不断地顺着她脸上的弧线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