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必害怕,只是要警觉些。少年儿郎有这样深沉善忍的心思,不知是我大楚之福还是大楚之祸?”
杨寄终于磕磕巴巴说出话来:“我自去向陛下请罪便了。”
庾含章摇摇头:“不必不必,撕破脸反而不好。何况,里头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事,还是看准了再说。”他停了片刻,目不转睛盯着白瓷茶杯里的绿褐色茶汤,似在自语,又似在对杨寄说话:“将军守着黄河,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建邺来的命令分外奇怪?应当乘胜追击时,偏偏圣旨叫将军赶紧退兵?”
杨寄现在已经明白了一些,道:“总归是不放心我吧。要是我把陇右晋中也拿下了,北边半壁……”
“还有,”庾含章打断他的话头,又说,“叱罗杜文近乎现成捡了一个皇帝做,说得好听,是叫我们与北燕修好;说得不好听……”
杨寄把当时的情形、庾含章的话、叱罗杜文的话,前后连起来一想,终于明白过来:说得不好听,就是建邺的小皇帝皇甫衮,勾结北燕扶风王叱罗杜文,来扶植自己的舅家盛铭,想在杨寄和庾含章的势力范围之内,蚕食出一块自己的地域——“玩兵养寇”这条战略,杨寄玩得可比这位年纪轻轻的小皇帝差多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但是,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