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杨寄阵前学一学汉高祖,同意分食我的肉糜,大王还能如何?城破之后,杨将军是感激大王,还是……”
皇甫道知冷脸道:“我不指望赢他,能重创他,我就心满意足了。”
沈岭呵呵笑道:“既如此,今日这里五刑具备,大王打算取我的人头,还是打算肢解我的身体,都随意就是。”坦然地站在那里,挑着眉,满眼都是无忧无惧的挑衅。
皇甫道知从火盆里拔出一把烙铁,潮湿的空气在烙铁面上腾起一阵白雾,烙铁上的红光闪了闪,渐渐逼近沈岭的胸膛。可是,他始终没有把那烙铁烫下去,而是又丢进火盆里,自嘲地说:“你和他一样,都是亡命之徒!先前你为何不走?”
沈岭笑道:“他不是亡命之徒,我也不是。我们都是赌棍而已。所不同的,他赌樗蒲,我赌命运。大王今日要杀我,我根本无力反抗。但我知道,大王是个聪明人,杀我无利,何必给自己减少赌注?”
“你能劝杨寄收手?”
“不能。”沈岭笑道,“但我在,杨寄不会报复到大王头上。”
皇甫道知冷哼一声,却也无以驳斥,沈岭已经看准他心思活动,笑道:“大王回忆回忆,当年你进建邺时,庾太傅为何要命秣陵太守投降?又为何要命开建邺城门迎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