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建邺毫不设防,任凭北府大军齐刷刷开进城门,建邺周边的新亭垒、石头城、白下城等军垒,不费一兵一卒就换了岗;从接手九门到把持御道,连整条秦淮河上以及南面的覆舟山一带,都驻守着打驺虞旗幡的杨寄军队。
杨寄警惕之心大起,但是人家都做出这样的姿态了,他毕竟还是不想惹骂名,忖度再三后,以整束军伍为名,拒绝直接入朝,而驻扎在秦淮河畔的营帐里。这地方的视角好,一眼能看见河道的情况,控制河上的浮桥,又能控制御道和驰道,还可以远远盯着台城太初宫,随便哪里闹乱子都能第一时间准备好应对。
晚上,他借着赌樗蒲,和自家亲信又商量了一轮应对的策略,只是少了沈岭,始终觉得欠缺什么。眼见夜深人静了,来了位不速之客,素白的衣衫,帻巾裹头,微笑满脸却减不灭凌厉感。杨寄也不肯对他行大礼,只拱拱手道:“那股风把建德王吹来了?”
皇甫道知陪着笑脸,心里那个气啊!不足十年的时光,那个来自秣陵的底层小混混,那个曾经跪在他脚下捣头如捣蒜般求他不要责打沈沅的赌徒,现在带着大军进到建邺,一脸“老子造反了就是大爷”的嘚瑟模样,连原本低微油滑的面相,都变作了飞扬跋扈的霸道之气。
皇甫道知犹自存着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