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已经是五月中旬了,可到了晚上,还是有些清寒。
苏妫只在炕边放了盏油灯,她吻了吻熟睡的儿子,然后将被子堆放在炕墙上,这才靠了上去。儿子现在长得好快,鞋一下就小了,得趁着这会儿得闲,再多给他做几双鞋。
外边墙根下已经有虫儿叫唤了,在静谧的夜里十分地突兀。苏妫瞧了眼门,门栓插得好好的。好在她进房早,事先就将门插好。姜之齐洗完碗筷后,果然来推门。那男人见推不开,先是好生哄着,求自己放他进去,后来见自己不搭理他,又恼了,在门外敲打了好半天门,最后才怏怏离去,去隔壁的屋子睡去了。
纪大哥,你知道么。以前在王府时,我没有一晚上能熟睡的,我害怕说梦话,我怕姜之齐。其实我早都知道你在偷偷看我,开始我故意作弄你,将被子踢开,你总会替我掖好。后来我贪恋上这种默默的陪伴,可那时候我心里只有恨,根本看不清,也不承认自己的心。当我有一天想通时,你却不在了。
“老天爷,你什么时候才能停止折磨我。”
眼泪不自觉留下,流进口里,有点咸,又有点苦。苏妫咬着牙,一针一针地纳鞋底,直到困地歪头睡着。
迷糊间,苏妫听见一阵窸窸窣窣之声。她朝着声音发出地看去,只见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