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卿一道走来。
夜幕沉沉,灯火阑珊。戚北落面上虽辨不清神色,然周身凛冽气场,能让人在大夏天冻出一身毛栗。
奚鹤卿托臂打趣,“《雪溪图》笔法精妙,乃王维作品中最难临摹的画作之一,便是当朝国手,也难绘其中精髓,世子有心了。”
谢子鸣忙摆手,“雕虫小技,不足挂齿。”看向顾慈,眼中柔情似水,“只要慈儿喜欢,便是天上的月亮,我也能摘下来。”
顾蘅磨着后槽牙,忍无可忍,“慈儿慈儿,慈儿也是你叫的!”
谢子鸣脸上不见半分怒色,反而笑得愈发谦和,“顾姑娘教训的是,令妹的名讳,私底下说说便可,大庭广众下还是该注意些,唤得太亲,恐损顾二姑娘闺中清誉。”
顾慈缓缓攥紧拳。
这话说得可真漂亮,既维护了他端方正派的君子形象,又暗示他与自己私交甚密,简直不要脸!
目光忐忑地转向戚北落。
月色涳濛,照亮他半边脸,无波无澜;另半边则隐在暗处,眸底似打翻的浓墨,黑沉得叫人害怕。袖子一甩,转身就走,身影落寞委屈,与前世如出一辙。
奚鹤卿深瞧她一眼,亦失望离开。
顾慈胸口好似被重锤狠狠碾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