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则被处决了,秦赐对这一双父母,是半点印象也没有。他又另有一个养母,是他幼时狱丞指给他喂奶的,后来劳累而死,也没见秦赐掉几滴眼泪。他干活很认真,但不爱说话,不事钻营,其他官奴见他是个胡人,既不敢惹他,也不敢同他亲近。于是他既没有朋友,也没有仇人,就这样在一片空白之中过了许多年。
“我……我在黄沙狱中时,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能如此,读书习武,自奔前程。”秦赐却忽然出了声,“我原以为自己会做一辈子的苦活,便像这世上千千万万个官奴一样,死在那里面的。”
秦束笑睨他:“你感谢我?”
“我感谢您。”秦赐却答得很认真,双眸沉着而专注地回应着她的注视。
她渐渐恍惚。
“赐。”秦束将空碗抓在手中,指甲细细地磨着粗陶的边沿,静静地念着自己赐给他的那个名字,“赐。”
秦赐转头,见秦束颊上飞起了红云,便那双冷亮的眸子,好像也染了些云雾。此时的小娘子似乎不再那么尖锐而遥远了,她甚至让他有种……温柔的错觉。
他垂下眼睑,轻声应道:“是,我在这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