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睁开了眼,这才缓口气,将他递给一旁的木桃,“快抱他进马车里暖和暖和。”
“夫人……”木桃望着转身向邢台走去的女子跺脚,抱着郭旰转身进了马车。
木李拾起地上的油纸伞,紧跟在王荷荷身后,立在一旁,专注地看着她如何一针一线地将苏氏的脑袋缝到脖子上。
同样专注地注视着王荷荷的,还有马车中的郭旰。
他也想去抱抱娘亲,但是娘亲脑袋滚落的刹那,他就好像失了魂,动弹不得,僵硬地跪在原地。
洁白的雪,刹那变成了血色。就像此刻那个邢台上女子的手一样,红得妖冶。
他被那双手迷住了似的,跟随她穿针引线,来来往往,在他娘亲的脖颈处游移。
那双沾满血的手翻转舞动,像是沁了血的莲,层层绽放。
他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
王荷荷缝合好了苏氏和郭旰乳母的尸首,遣木李雇了辆马车,将两具尸身用草席裹了装车。苏氏重罪,已不是郭家的人,自然不能入祖坟,只能拉到西山安葬。如果没有郭旰,王荷荷就懒得管了,但为了这孩子,还是找个地方埋了,以后郭旰想娘亲了,至少还有地方去吊念。
她不希望旰儿不要像自己一样,连吊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