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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傍晚我搭上了一辆公交,不管方向,不顾终点,坐在窗口假装欣赏暮色四合的景色。
    我塞上耳机,告诉自己那走走停停、晃晃悠悠的公车,只是幼时伴自己安眠的摇篮而已。等到公车晃晃悠悠到达了终点站,车上只剩下我和司机,我揉了揉太阳穴,把橘皮凑到鼻端使劲挤了两下,晕晕乎乎地走到前面,又投了两个币,就在前面坐下。
    司机大叔看了我一眼,说,“坐错方向了呀?”
    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公车启动了。
    那晚从公车上下来差不多已是八点,我到附近一个冷饮店坐了许久,看着自己那惨白惨白的脸,心想林溪真是料事如神,依着我这样的身子,到了那边,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不可。
    就这样,我坐了大半个月的公交车,每天都骗着爸妈说,我是跟徐阳约会去了。看着他们那饱含深意的目光,我又是心虚,又觉得辛酸,我这大好的青春年华,不能与我的“如花美眷”花前月下,却要在这害死人不偿命的公交车上备受煎熬……
    在我觉得我的技艺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水平之后,我终于自信满满地朝林溪嘚瑟。我说,“林溪,我现在坐车已经不怎么晕了,连续坐上两三个小时都没有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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