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有了些许不同,长长的睫毛垂下,缓慢地眨着,每眨一下再睁开,眼珠就慢慢地染上一层光,像是泥人儿被女娲娘娘吹了口气般,空空的壳子突然就有了魂儿似的。
她嘴慢慢张开,喉头蠕动着,向外挤出些气声。这些气声不是她想表达的意思,她似乎有些懊恼,大眼睛眨的更快了,嘴巴一会儿抿起来一会儿又鼓起来,后脑上的发带随着她的动作晃动。
“好、大。”终于,她说出来了,声音小小的,也不怎么清晰。
日头是热的,风是温的,吹过来一阵花香。圆圆脸圆眼睛的姑娘,懵懂地看着她,嘴里说的话也是如此童稚之言。柳妈眼里突然泛起热意。
两年之内,两个儿子先后去了生死未卜的战场,她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夕失去了儿媳和孙子,每每夜间惊醒,恍惚间都会听到婴儿啼哭声。可日子还要过,总还得活着。
若是她的媳妇儿没有难产,孙儿到了今夏正是牙牙学语的年纪。
两行热泪顺着她的面颊落下,柳妈有些狼狈地转过身去胡乱一抹。阿笙手中还扯着她的袖子,她懵懵懂懂地在原地站着,下意识地探过头去,看了眼不住抹眼泪的柳妈。
她不懂发生了什么,但是柳妈身上的悲伤太过浓重,她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