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但是,夜深人静,连牛马都安静下来时,他偶尔也会想起一些故人,一些旧事。
事实上,在答应霍母的那一刻,他已经想过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也明白自己将经受何等的残酷,心里亦是已经做足了准备。
但是,在突厥的无数个夜晚里,霍璋望着那漫无边际的草原,想着那些人和事,仍旧是会有无以为继的感觉——他不知道,这样的坚持究竟有什么意义?这样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直到如今,宋晚玉推着四轮车,将他推出了房门。
秋日里干燥微凉的夜风吹动发丝,拂过他的面庞,冰凉的空气钻入他的腹腔,月光则是温温柔柔的洒落在他的肩头。
霍璋忽然便觉得空气如此清新,面前的景象更是如此的令人喜欢,一切的一切都变得轻松了起来。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直到这一刻,霍璋仿佛才终于意识到:他从突厥回来了,他终于从那困了他许多年的樊笼里挣脱出来了。虽然,这只是才从一个狭小的樊笼到另一个樊笼,但他在看见故土的明月,看见眼前一切时,还是得到了一种释然与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