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姑想到方才户锦的那句玩笑,再忍不住,红了眼圈。
户锦安抚地把她轻轻推到身后,转头面对尚昆,沉肃,“户家一门,守边数年,虽手握重兵,从不曾有非份之想。南军皆是大齐之兵,心中只有朝廷,只有皇上。除亲卫,我父子二人没有一兵一卒的私兵。这……云帅去秦地征粮时,估计已经查得明白了。”
“嗯。”尚昆点头。圣上正是细细地,反复地查了户海,才转而对户锦下了这么大心思。户海的公心,也是梁相之福,大齐之幸。
户锦拧紧眉峰,桌上放着一把他的随身短刀,户锦拿在手中,“南秦已灭,父亲又年迈,恳请陛下恩准父亲卸甲,回京熙养,从锦这一代开始,户家人再不贯甲,永不带兵。若陛下不嫌弃,锦愿替父尽忠,侍奉陛下。谨以立誓,以身侍君,此生必不敢半步踏出宫门。”
红姑的泪早模糊了双眼。户锦挺直的背,坚定又萧索,像劲松,易折又坚韧。他说得对,这情形,由不得户锦选择。可她就是觉得心疼。
户锦缓缓抽出刀来,沁血的刀锋,闪着寒寒的凉意。这是真正在疆场上饮饱人血的将军宝刀,刀一出鞘,就连尚昆也肃然。户锦星目微湿,他细细打量着跟随自己多年的防身短刃,猛地一震手腕,刀齐根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