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圣旨宣到府中,说咱们家三爷选侍,备选宫中。”
“扬儿现在人呢?”
“已经奉旨进宫了。当着钦使,父亲不能表露太多,扬儿叩别走时,他整个人都打着颤。人一走,就……”
“大人怎样?”蓝墨亭急道。
“呕了口血,本就病着,这下更沉重了。”
蓝墨亭心急地拔开众人,抬步进了上房。
乍一见形容枯稿的老人,蓝墨亭几乎没敢认。风清淡雅的一代大儒,当年大齐最年轻的状元公,竟变得这样憔悴。
“大人,墨亭回来了。”蓝墨亭几步过去,跪在床前。
云鹤鸣早醒了,老泪含在眼眶里。
蓝墨亭双手接住老人伸过来的手。老人捏了捏他的手掌心,又慈爱地摸了摸他面颊,叹息笑道,“瘦了,也黑了,手上竟是茧,剑不离手吗?可是危险的差使?在外面跑了这么久,音信也时有时无的,着实让人挂心……”
“墨亭知错。”老人含泪的笑,有长者特有的温暖,蓝墨亭捧着他发颤的、筋脉突兀的手,深恨自己不能时时尽孝床前。
“这次回来,呆多久?”老人殷殷地问。
“呃……”蓝墨亭无言以对,涩涩笑笑,“墨亭争取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