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已是一地残肢。
    轮到了延湄。
    本来要拽的是她和另一人,闵蘅往前凑,匈奴人便先把闵蘅拽了出来。
    他们十分粗鲁,被拽下囚车时,延湄直接就摔在了地上,狗链子粗粝,立时将她脖子磨破了皮,闵蘅要伸手拉她,她已经自己爬起来,一语不发的跟在后面。
    血气、尸首,这些对延湄来说已经并不陌生,她垂着眼,在旁人看,像是一块儿无知无感的石头。
    到了笼子边,藏狗硕大的脑袋一抖,像是已经明白又来了新猎物,两眼发出了恶光。
    闵蘅气息不稳,趁着匈奴兵稍离的时候快速道:“你别怕,就一直跑,别回头。”
    延湄没有答话,看了他一眼,闵蘅右手压在左手的衣袖上,张了张嘴,结果再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匈奴人一声大喝:“放!”
    延湄毫不迟疑地猛蹿出去!
    几乎用上这辈子最大的劲儿。
    余光扫到一团黑影径直朝闵蘅的方向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