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没有,第二日一早也没有,及至今日,快二十年了,沈湛半个字都没有提起过。
虞氏在绝望中又升起了一丝希望,滚泪的眼睛看着沈湛:“是我对不起老爷,往后……”
沈湛摇摇头,打断道:“你父亲当年提携我,我忍此一事,相互公平罢了。”
他的语气仍旧是像从前一般,温和的,平静的,虞氏一直以为那是因宠爱而生的包容——在刚开始时,她难免暗里拿沈湛与陆潜作比较,沈湛是庶出,世家中嫡庶分明,若非虞老太爷一力扶持,他的仕途定要艰难几倍,虞氏初初不满,有时便会耍性子或说几句难听的,沈湛从不与她计较,后来他位极人臣,对她也不曾改变,堂堂大司马府,一房妾室也无。
这不是宠爱又是什么呢?
可此刻,虞氏才咂摸出点儿旁的滋味来,她不敢往深了想,虞家已经不成了,她只剩丈夫和一双儿女。
沈湛道:“我警醒过你,可你不听,以至酿成今日之祸。”
沈湛彼时正在宫里忙着朝廷派兵,还不知虞氏和虞老太太的谋划,等到后来回府见虞氏总心不在焉,问了下人,又暗中谴人去查,这才知道虞老太太已经下了狠手,他当时便已知虞家的这一手,除非连带萧澜一并除掉,否则早晚要被秋后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