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量着架子上的陶瓷罐子杯子,她前世也没少用这些东西,她记得她有一个薄如纸明如玉的天青釉冰裂纹瓷碗,细腻莹润,坚薄翠美,端在手中如一汪清冽的山泉。
然而她却觉得眼前这些童趣而充满拙意的作品更为动人,店内清凉明亮,窗户对着一面墙,却不知为何有风吹进来,映着窗口摇摆的绿意,更令人觉得赏心悦目。
沈良宴转过头看李墨白,只见他专心地揉着泥料,额头上有细汗顺着鼻翼流入口罩,忍不住说道:“你怎么还不把口罩取下来?”
李墨白微瞪着双眼,沈良宴只觉那双眼睛明亮又无辜地看着她,他沉默了一会,闷闷的声音穿过口罩传来:
“我刚刚忘记了。”言罢举起沾满泥巴脏兮兮的双手,静静地看着她。
其实李墨白心中哪有表现出来的这么冷静,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像是夏天的一罐冰可乐,被学生放在自行车篮子里,一路颠簸摇摇晃晃,瓶盖一揭,原本维持的冷静平淡便会全盘崩塌,只留一股热浪按捺不住地涌出。
他专注的注视着面前的人,只见她那一瞬间愣了愣,很快又笑了,像是春日里满山含苞待放的桃花,遇见暖软酥和的春风,柔柔地绽放。
沈良宴走到他面前,微微踮起脚,伸出手给他解口罩,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