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鄞没有阻拦,跨出月门时忽听他问:“相见恨晚,这句听清了么?”
“刚刚的谜底。”
“不止是谜语。”
我不自禁转头,司徒鄞莫辨的面目藏在暗中,只有一把声音清晰可闻:“钟了,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你不记得了吗?”
只惊讶了一瞬,我便冷笑:“皇上是在说笑?”
“真的不记得了……”
一朵烟花在夜空绽开,照亮对面之人的颓苦神情。
光芒转瞬暗下,四周重陷黑暗,仿佛刚刚那个人,刚刚那句话,都是一场幻觉。
仿佛让人讨厌的司徒鄞之所以露出无助来,只不过是做戏给我看。
我有千百个理由可以恨他,如果他继续示软,我会彻底厌恶他,然而下一句,却是风轻云淡、嘲讽依旧的:“也对,娴妃向来淡漠,会把谁记在心里。”
“胥大人的谜语出来了,谁来讨个彩头!”
远方的呼声打破我的梦觉,猝然惊醒,看也没看隐在黑暗中的男人,掉头就跑。
迎风刮面,我的心绪无来由烦乱:若他说的是真话,我并不记得与他有过什么一面之缘;可若他说的是假话,为何与那样缱绻温柔的言语相配,竟无一丝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