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介怀了。
兰芷没有对中原长工之死置一词,她只是捐了些钱,在无相寺偏殿里添了两盏油灯,便当做那中原细作和中原长工的牌位。添油之时,她不让段凌跟随,毕竟段凌是凶手,任他出现在死者牌位前,实在不敬。她点燃香烛躬身拜下,身旁却行来了一人,跪去了蒲垫上叩拜。
兰芷弯腰时,余光扫了那人一眼。是名中原男子,个头不高,身穿玄色锦袍,黑发如墨披散,气质是难得一见的清逸。他的脸上带着傩舞用的面具,看着像是前殿表演傩舞的戏子。
兰芷将香烛插去香炉中,男子也正巧叩首毕。他站起身,行去油灯边添香油,经过兰芷身旁时站定,朝她躬身一礼:“大人。”他直起身,面具下的一双眼睛亦如墨染,声音低沉悦耳:“您来给家人祈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