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蜷缩地坐在阶梯上,撩起眼前的黑纱,清晰地看白日里喧嚣的街道此时归于沉寂。撑着下巴,细细地数着数,享受着此刻的安宁与祥和。
打更的更夫自前面的街道路过,无意之间瞥了她一眼,再宛如什么都没看见一般面不改色地欲离开。谁知,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往前踉跄了几步。
他回头,看着躺在阴暗处的人,絮絮叨叨地咒骂道:“又是你这臭乞丐!使节馆的门口你也敢停留,小心那些官爷打断你另一条腿!”说了老半天,也不见那乞丐回一句,更夫恼怒地朝着他身上踢了一脚。
重阳也不上前阻止,就那么灼灼地盯着那更夫。在齐国,为了不惹麻烦,还是少管事的好。
许是被她盯得不自在,更夫朝着乞丐唾弃了一口,继续一边打更一边往前走。
重阳看了那地上的乞丐许久,破旧的衣衫,看不出颜色,凌乱的头发打着无数个结,沾满了泥土和碎草屑。
打更声离得远了,飘飘渺渺。乞丐窸窸窣窣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右咯吱窝下拄着一根粗糙的木棍,似是察觉到重阳的注视,他幽幽地回过头来,带着几分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此人有几分熟悉,可又说不出他的名字。好似很久很久以前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