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痕迹地松开。
他行了个礼:“儿子给母后请安了。”
太后坐在那两臂镶金刻纹的凤椅上,正由心腹太监李勉伺候吃着盅金丝燕窝。她如今也不过四十来岁,保养得当,眼角连皱纹都少见。那李勉更是只有三十来岁的样子,生得白净漂亮,一双丹凤眼斜吊着。
皇帝最看不惯这妖里妖气的样子了,男生女相。
见他来了,一旁的宫女奴才早就跪了下去。
倒是李勉先搁下手里的燕窝盅,这才撩开下摆跪在了地上,连下跪的姿势都翩翩然有几分韵味。
“是皇帝来了。”太后笑起来,眼角这才隐约露出点纹路。没等皇帝开口,她已伸手去扶那跪在脚下的人,“起来吧,皇帝又不是外人,地上凉。”
皇帝的眉心又蹙紧了些。
他与太后自然不是外人,可跟这阉人有哪门子的关系?
李勉没动,轻轻把太后的手挡开,也不说话,只朝太后摇摇头,示意她莫要如此。
皇帝才懒得领他的情,目不斜视地看着太后,就跟眼前没这个人似的,含笑道:“今儿是寒食节,儿子携弟妹们去太庙祭祖。母后这些年身子弱,精神劲儿不足,因此儿子就自作主张让您还在这慈宁宫歇着,还望母后莫要怪儿子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