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
昭阳忍气吞声这么几日,心里跟油煎似的,在玉姑姑手底下做事她从未受过刁难,如今才尝到宫中人情冷暖、人心狭隘。她没忍住,抱着被子换床时还是低声道了句:“刘姑姑是金贵人,当初合该留在宫里享清福,怎么就出来伴驾随行了?”
刘姑姑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原本这次出行就是尚食局自个儿挑人,她仗着资历老,好不容易争来这荣耀。她们三人里只有昭阳是德安来司膳司指名点姓要的人,一开始她也有些观望的态度,但这都三日了,皇帝压根儿不记得有这么个人。
一个小小的典膳罢了,左不过是给皇帝做过点子吃食,这才开了特例随行下江南,还真把自己当个玩意儿了?
刘姑姑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怎么,换个床就不乐意了?瞧着你年纪小,姑姑教你,在宫里做人要学会夹着尾巴。别以为自己在御前露了个脸,就成了半个主子。你瞅瞅那太明湖里的鱼,皇上也曾经夸过它们赏心悦目,结果呢,它们哪天就是死了,皇上也不知道。左不过是看过一眼的畜生罢了,哪里会放在心上?”
口口声声说着畜生,也不知是在说鱼,还是在指桑骂槐。
昭阳一言不发地和衣倒在床上,外面风大浪猛,拍打在船身上闷声作响。她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