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你放心。”
梁月忽地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蒋泊舟直视前方,梁月看见他嘴角微微往上扬,刚将档把掌控的手贴在自己领口处,薄薄的嘴唇张合。
“你放心,别再吓哭就行。”
梁月直觉该以笑回应,此刻却笑不出来。
她的十六岁,第一回飙车,从上山哭到下山。
蒋泊舟不知道的是,她回家之后,还因为吹风着凉发了两天的烧。
梁月猛地想起,那天她吓得哭出来,便是在这山上的一个极其窄的转弯口。
前方车轮猛地摩擦出声。
蒋泊舟推动档把,猛打方向盘。
保时捷贴着外侧围栏。只差不到一毫米,围栏便可以刮下车门上头的漆。梁月往右侧看去,两片几乎紧贴的车窗玻璃,隔着她和汪释。
保时捷一路狂飙,再也没有犹豫。
后头宝马追上来,却被卡住位置,外侧仅仅一个车位宽度,叫他久久不敢超车,眼看着保时捷逼近山顶。
碧云山山顶是一座九层高塔,塔下是一片宽阔广场,梁月已经可以看见塔的第六层。
此时若是保时捷减速下来,宝马也挤不上来了。可蒋泊舟没有丝毫减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