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我父亲临终前,絮絮叨叨每日每日讲给护工阿姨听的。”漫长的叙述,让林鸳原本就低沉的嗓音显得更加沙哑,“我没有能赶上见他最后一面,这些都是从阿姨那里听说。真真假假,你能信多少,就信多少。”她原以为,这段过往会随着上一辈人的尽数离去而永远不必再提,如今说起,往事恩怨,依旧唏嘘。
穆清澜手指间泛黄的纸张,已经被她揉捏得皱起。
她很想不信,但是面前穆志雄亲笔签名的和解书,和白纸黑字的诉讼条目让她不得不信。或许……还有很多种可能,但起码当下,她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这些事,你知道多久了?”许久没有开口的穆清澜,险些发不出声音。
“我出院之后就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不说?”
“说什么?”
话到嘴边,穆清澜忽然发现不知如何开口——是啊,林鸳能说什么?昭告天下说她和她的父亲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她的母亲只是受人诱惑才做了这些事?还是向媒体举报,出轨的富商其实才是这桩盘根错杂的旧事里的罪魁祸首?这些事林鸳若是说出来,对谁也没有好处,无论是她自己,还是穆家。
所以,多少年来,知道真相的林鸳,一直沉默着。
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