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抗争让大家都比较辛苦。莫澜的手已经有了脱力的感觉,开始发软不听使唤。程东在一旁叫她:“可以了,让我来,急救车马上就到。”
她却像没听见,汗水顺着发鬓流下来,明明已经使不上力气却还像没有自我意识的永动机一样用力按压着病人的胸腔。
不知是不是医者的天性使然,程东永远是第一个看到她内心伤口的人。别人都觉得她坚强甚至冷漠,只有他知道她不是不疼,她只是疼得太久所以麻木了。就像被催眠的人总有一个指令,一个开关,可以让人在被催眠的和真实的世界里切换,莫澜的这个开关是很随机的,但他只要看一眼就能分辨。
心口还是疼,练习无数次仍没法对一个人无动于衷,他都不晓得这算不算是一种病。尤其在这种危急时刻,他不懂要怎么掩饰,只能略带粗鲁地把她推开,换手自己来。
莫澜坐在地上喘气,两只手颤抖不停。程东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两个人的目光又汇集到一处,心头却是另一种滋味。
救护车终于来了,急救医生和担架员把吴为抬上车,一路鸣笛呼啸着往医院赶。
程东和莫澜站在急诊诊室门外,张欣欣也跟车一道来了医院,医生问起病史的时候才哽咽道:“他前段时间体检才发现心脏不太好,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