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环冷冰冰的几句话,如寒冬的冷水浇头,将他一腔热情浇的荡然无存。
魏芸会因什么而起忧思?
她的生活中除了吟诗作画,赏花弄蝶,就是逗猫逗狗,就连裙摆都不用自己扶。她的父亲如今权倾朝野,她的母亲是她父亲最宠爱的贵妾,连主母都要避让三分。她的哥哥在朝中做中书舍人,年级轻轻主管中书六省,在帝亲侧起草诏令。
生在这样的人家,又生的花容月貌,魏芸却整日忧思不断。洗澡水的冷热,大嫂高含嫣的一句话或者一个眼神,午餐芽脍的摆放形式,玉掺的老嫩程度,以及伏青山偶然的一个眼神,或者阴雨或者晴朗的天气,只要不遂她的心意,就要叫她起忧思。
而有了忧思,她就失了平时那些温柔,冷冷端着只玛瑙盏沉浸于一种自我封闭的哀怨恼怒中不停轻啜那暗红的酒汁,不肯言说也不肯见他。她不愿见伏青山,伏青山就失去了进入南楼的资格,只能在这水对岸的开间中静静等待,等待她某日心情大好后的宣召。
他进了开间,到西侧书屋书案后坐下,取过砚台细细研墨着墨汗,待研好了,提笔润洗过,蘸上浓浓的一笔,下笔刚劲有力,透纸三分,开始习起了书法。
魏芸的另一个丫环蝶舞却不像深红一样当面出来,她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