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压得更低了。
“我做了个噩梦,”明姝半眯着朦胧的眼,倦倦道,“尸体在摸我的脸。”
“……”晏子钦心虚地朝左右看了看,为了掩饰,故意装出比平时更淡漠的样子,“你要是不睡了就起来洗漱,把写了一半的字帖描完。之前你提前回房了,杜大人和我说要好好设宴感谢你。”
“谢我什么?”明姝的瞌睡虫还没走远呢,整个人晕晕的。
“你帮他弟弟洗清冤屈,他不该谢你?”晏子钦道。
“这回你不怕有行贿受贿之嫌了?”明姝笑道。
晏子钦瞥了她一眼,把一沓字帖扔到她怀里,又将视线移回书册上。
“他这人怎么了?装什么冷酷狂霸!我还邪魅狂狷呢!”明姝心里有点不高兴。
因昨晚审案,通府不曾睡去,杜兴特意将宴席时间定在傍晚,好让晏子钦和其妻房好生歇息,却不知这小两口还未等日上三竿就起来了,一个写字,一个读书,倒真有些书香人家的意味,只是明姝心里早就长草了,才写了七行就拿起笔杆在晏子钦眼前晃来晃去。
很好,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晏子钦冷冷瞪了她一眼,明姝趁机道:“看了一路的水花儿,今天好不容易在城里,出去逛逛嘛。”
晏子钦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