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十八岁,他就在官家身边当了十八年的差,从没见过这位爷主动让人生火的,就算到了嫔妃的寝殿中休息,也要他们提前过去知会,命她们将炭盆藏好,免得官家去后热得难受。
“是。”惊讶归惊讶,皇帝的话就是圣旨,他们为奴为婢的只有听命的份儿。
随着炭火渐明,殿中也越发温暖起来,官家似乎心情很好,自宝座上起身,走下高台,用尾端錾刻着仙鹤的金夹子拨弄着鎏金盆里的炭块,让那红光烧得更明亮些。
“我日日见晏卿家,却想不到,你府上还藏了个这么有趣的妻子,不怕那些狰狞可怖的尸骸。”他沉静的表情中带着不可察觉的玩笑意味,这一辈子一直端着太子、皇帝的架子,面对的不是年长的臣子,就是谨小慎微的侍从,如今见了年龄相仿的晏子钦,竟有些朋友的意味。
晏子钦道:“内人专擅此事,臣亦自愧不如。”
明姝哭笑不得道:“谢陛下,陛下谬赞了。”
皇帝摇摇头,从盆中夹起一块灰白的炭屑,簌簌成灰,落回明灭的火光中,“这不是谬赞,这世上的女子,有才的也不少,不过是会刺绣栩栩如生的花鸟,能作诗吟唱,或是善于文墨淡青,却极少有你这样的人,所谓不让须眉,应当如是,今日得见,也让朕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