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避让的与那双狐眸对视着,凄然一笑:“厂臣的意思是,明知不敌,你却还要带着手下和这些兵士在这里苦守,为的便是要保我一人的性命?”
她说这话时,声音不自禁的提高了些,周围不少人都听到了,有的抬头,有的侧目,偷眼向两人瞧过来,但随即又各自垂了下去,手脚却都不约而同地慢了,似乎都在暗自倾听。
徐少卿目光在周围扫了扫,索性也不再避忌:“臣奉皇命,领这些东厂和龙骧卫兄弟一路护送公主前往洛城,沿途不曾稍待,幸得亦无差池。今日突逢变故,臣等舍命保驾也是天经地义,若公主陷于戎贼之手,我大夏社稷颜面何存?臣等就算侥幸留得性命,又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还望公主不要一意孤行,让臣等的忠心到头来都付之东流。”
他说话时故意暗暗送气,声音随不算响亮,但却经远不衰,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
不管是旁边的东厂档头、番役,还是龙骧卫的众兵士,心中都是一凛,不由省起此行的职责所在,面上的惶惧之色淡了许多,渐渐重又变得沉毅起来。
也不知怎的,在高暧听来,他这番言语竟像是只对她一人在说,仿佛要把心剖出来似的。
她也四下里环视了一眼,忽然觉得这景色宜人的山谷莫名有些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