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到时他的身份地位还能像现在这般稳固不摇么?
翠儿见她忽然神色木然,惊问:“公主,你怎么了?可也是觉得怕么?这……要不要让下面的人带个信去宫里问问徐厂公?”
“不,不,千万别去,咱们只作没听到就好了。”
她连声吩咐着,打发翠儿去忙,自己慢慢踱到案边坐了,继续绣那帕子,仿佛只有这件事才能让心安定下来。
天色将晚时,残阳如血,将天地间映得赤红一片。
翠儿推门进来,将晚间的饭菜一样样摆在桌上。
高暧抬手揉揉眼,看看花绷上那对比翼鸟已颇有几分情致,自己也觉满意,便小心翼翼地放在案上。
慢慢走到架前,让翠儿在铜盆中倒了水,正要净手,房门却突然“吱呀”一声响。
愕然回头,便见徐少卿已跨了进来,身上没穿官袍,却换了套平常衣裳。
她心头一阵激动,竟忘了矜持,几步迎了上去。
那张玉白的脸上微带倦色,往日狐眸中精灵的光芒也似黯淡了许多。
“你回来了,可没事么?”她揪着心,却不敢往深处问。
只见他淡薄的唇轻轻挑了挑,仍旧是浅浅的魅人一笑:“臣怎会有事,只是耽搁了这许多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