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前,什么江湖豪情、什么还人间朗朗乾坤,都在一声苦过一声的悲吟中远去……
“卫盟主见景象,可有与贫僧同感?”
“……这地方我三年前来过,当时练功练得走了气,被扬刀门的余孽追杀,是这边一户老夫妇救了我,我想去看看。”
往北走了三十里,便是华源山,卫将离记得上次来时,这里的水车刚建好,晨起日暮时,能看见层层叠叠的梯田渐渐新发出喜人的绿意,她就坐在树下,听着牧童的短笛,过了一日又一日,困于回忆的心魔渐渐平复。
恍如昨日的山河如今入眼已是一片枯槁,马蹄踏过的土地里露出腐蚀的森然骨骸。
卫将离不敢去猜想,时快时慢地走过村落前的道路,等到听见有人疲惫的哀吟时,才加快了脚步。
村口的老柳树下躺着一个正剥了一半树皮的人,似乎是因为缺水而昏了过去,卫将离忙拿出水囊让他缓过来。
“现在怎么样了?”
那人伸出颤巍巍的手抱住水囊,猛饮了几口,干裂的胸腔缓了过来,浑浊的双目看清了眼前的人,挣扎着坐起:“卫、卫姑娘,是你吗?”
“是,现在村里还有多少活着的?柳家的人呢?”
“有、有!”
那人爬起来,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