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晏沉吟片刻,十哥平日是行事张扬,无所忌惮,混起来天不怕地不怕,也就父皇和淑昭仪唬得住,谢昀竟然能让他如此畏惧,可见其可怕。
她原本微弱的结交心思更淡。
见人神游天外,嬴宽板着脸,又严肃告诫了一遍:“万不可招惹谢昀。”
嬴晏乖巧应下:“我听十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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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晏和嬴宽到时,曲江园里已经一派热闹,山水楼阁鳞次相接间宴舞欢歌,男男女女往来,曲水流觞,觥筹交错,头戴簪花的新科进士们春风得意。
平日里,嬴晏多待在昭台宫,鲜少出席宴会,初到曲江园,大多人不认识他。
嬴宽虽离京两年,但在一众勋贵子弟中仍然脸熟的很。
很快便有衣衫华贵的公子上前打招呼:“十殿下,许久不见啊。”
按照年纪,嬴宽本应该已经封王,因为去年他人在凉州,便耽搁下来,按照熙朝惯例,只能等今年五月份才能走封王赐府邸的流程。
嬴宽半眯着眸子,想了好一会儿,方颔首点头:“郑公子。”
此人名为郑季然,是安平侯的嫡次子,年纪不大,尚未娶妻也没入仕,平日里声色犬马,时常出入风月场地,养了七八房小妾,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