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应了声是,福了福身子,便转身退了出去。
等到傅沅走出了屋子,卫嬷嬷才上前扶着老太太坐起身来,走到梳妆台前卸下了头上的珠钗。
“你说,我待这个孙女儿是不是太刻薄了些。”老太太突然开口道。
听到这话的卫嬷嬷稍微愣住,随即开口道:“您呀只是不知道如何和四姑娘相处,您是长辈,向来是说一不二,而四姑娘又经常是个有主意的。两人遇到一处啊,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说不到一处去,也不奇怪。”
卫嬷嬷不愧是伺候了老太太大半辈子的人,几句话落下来,老太太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你呀,惯会说好听的哄我。”
说完这话,老太太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正色道:“说句实在话,我当真是当了一辈子的家,容不得有人忤逆我。”
“你说的也对,她若和珺丫头一样听话,哪怕是和珍丫头一样上不得台面,都比现在这性子要强。”
卫嬷嬷明白老太太话中的意思,微微挑了挑眉,道:“这便是为何您既应下了请靖安公老夫人当正宾,又叫四姑娘同意三姑娘当赞者?”
老太太这是既想借着这婚事抬了宣宁候府的脸面,又不想这脸面单单是四姑娘的,叫四姑娘太过显眼风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