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想了想,返身回厨房取了个干净的碟子,装了一盘瓜子、花生和糖果,她得给两个孩子送进去。
姥姥端着盘子,走到苏珊门口。房间没关,那个男孩子一双笑眼紧盯着珊珊,脸上的表情很温柔。
姥姥活了大半辈子,用她自已的话说,是黄土已经埋到了脖子根,人活的久了,眼睛就尖利。
姥姥在门外站了一下下,幸好两人离得远——向原的凳子离着苏珊有两个座位的距离。外孙女脸上倒没什么特别的表情,照旧是大大方方的。
姥姥敲敲门,走了进去。
苏珊抬眼见是姥姥,笑了:“姥姥,你又给我送吃得?小心我午饭都吃不下啦!”
姥姥把盘子放在桌面的空地上,笑着说:“一点小零食,哪能填饱肚子?就哄哄嘴巴而已。小向,你吃啊!别客气!”
苏珊一听“小向”两字,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姥姥说话乡音很重,“小向”听上去就像“小象”。本省地大物博,文化多样。很多地方隔着一个镇口音就大不相同。
苏珊记得刚开学时,隔壁桌一同学问她借橡皮,她说的是“擦子”,这是老话,就是橡皮的意思,苏珊硬把“擦子”听成了“杂志”,心想城里同学就是牛,刚进高中就敢在课堂上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