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的手,就那么睁大眼睛看人,一句话也不说。我当时就在想,小姑娘生的好,眼睛里有灵气。”
唐嘉看着他斑白的发迹,眼睛一热,唤了一声:“叔。”
陆涛拍拍她的肩膀:“不哭不哭。”
两人捧着茶,坐下来闲聊。
白瓷的茶杯,绣着青花的纹,有袅袅水气腾起。
陆涛喝了一口茶:“我们当年读书那会儿,家里条件都不大好。一只塑料脸盆,又是洗脸又是洗衣服,还能拿来洗澡洗脚。巴掌大的肥皂,用上整整一年。国家分配下来的好东西,舍不得用啊,攒着,攒满满一大包,过年的时候托人,寄回家里给爹妈,给弟弟妹妹。”
唐嘉静静听他回忆。
陆涛又说:“我是个不服管教的,你父亲却是个身正心正的,却又讲义气的很。常常是我犯了错,累得他一起受罚。”
唐嘉捧着茶杯,茶水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她的心里:“爸爸他一直都是这样。”
因为心中有一把尺,太刚太直,见不得歪风邪影,因此最容易断裂。
最后把命也送了去。
大部分时候都是陆涛说,唐嘉听。他说大学里的趣事,说如何在深雪盖过膝盖的冬天铲雪,用冰雪搭桥,如何夜黑风高偷偷摸摸翻墙看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