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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在零落生长灰绿色植物的沙地上驶过。
伊娃昨日才从被她形容成“安拉的袜子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的未开化的蛮荒之地返回,今日便被邀参加一场城内的外交发布会。
唐嘉被她无情地拽过来作陪。
天色变得阴起来,左侧的风透过大开的窗扇在唐嘉脸上。
一分钟前巴士经过一片人工种满鲜花,竖立一人多高仙人掌的道路,她看到有当地的新人穿着西服和婚纱拍婚纱照。旁边估计是新人的家属,女人穿着色彩明艳的裙子,怀里抱着啃指头的小孩。
有那么几秒她突然就想结婚了。
穿着可笑的婚纱,拍一些可笑的照片,捧着钱包到影楼里听着别人的忽悠大放血,再发一些可笑的请帖,明明累到恨不得四仰八叉睡在酒桌上,还要挤出笑脸一圈圈地去敬酒。
以前齐彧问她:“以后结婚你想怎么办酒?”
她当时挺不屑的,她一直对这种流于世俗的东西不大看得上,致力于做一股清流,于是很超然地讲:“不用,带上户口本和九块钱。”
现在她觉得自己的思想变了。
但下一秒她就原谅了自己:不是因为凡尘把她腐蚀了,只是因为年纪大了。
年纪大了。
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