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他为了讨文帝的欢喜谎称得男,那个“男”就是她。本打算继位之后再重立一子为太子的,不曾想还没等到后宫生育,他就已经走到了末路。为了继续隐瞒事实,也或者是为了保住更多人的性命,五岁的她被匆匆推上了皇位,这一坐,就坐了整整十年。
十年啊,太久了,如果没有今天的事,简直要忘了自己是个姑娘。这些年来她在皇权和相权的夹缝中求生,有时候想想,之所以能活到现在,还是得益于先帝。先帝是个有城府的人,他在托孤之际对丞相说过,“阿婴身份若被揭穿,卿可取而代之”。倘或没有那句话,恐怕现在她坟头的草都快三尺高了。
小小女子,区区幼帝,十分便于操控。少帝笑了笑,趺坐在长案前,打开卷轴研墨提笔,在缣帛上写下了四个字——朕以无德。
少帝今日遇大疾,恐命不久矣,因此要立遗诏,指定下一位皇帝。刚才当着小黄门的面提起魏王世子和夏缨侯,自然有她的深意,夏缨侯和魏世子都已年至弱冠,如果让他们继位,则天下再也不需要人摄政,丞相岂不英雄无用武之地?如果把这两者和她放在一起做选择,丞相会选谁呢?帝王权术,难免剑走偏锋。如果她甘于当个受人牵制的傀儡,那么就任丞相摆布,反正他不至于害死她;但若是她想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