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出来,猖狂地竖立着,尖利得像针一样。
掖庭令透过薄纱看见了经过,心里感到恐慌,又不能劝少帝离开,只得试探着回禀:“上可要命人掌灯?”
扶微转头看琉璃窗外,夕阳一点一点沉下去,时候确实不早了。她握紧拳,站起身说不必,“着人重新整理寝台,这样的节令,怎么还铺着凉簟!”
掖庭令和属官诺诺道是,趋步将少帝送出去。宫门上帝王的乘辇已经到了,众人长揖送少帝登辇,待禁卫护送走远了,方直起身长长松了口气。
扶微回到章德殿,夜半时分没来由地发起烧来,头昏沉沉的,四肢百骸像被重锤击打过似的,疼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咳嗽声惊了值守的黄门,不害从屏风后探出头来,惶然叫了声主公,“主公染恙了?”
她没有应,呼吸声沉沉的,把脸偏向了一边。
不害壮起胆,跪在寝台前的莞席上,膝行过来查看,见少帝脸色酡红,像漆枕上朱砂勾勒的云气纹一样。他吓了一跳,忙退出帝寝找当值的黄门令传话,天子遇疾是了不得的大事,章德殿一瞬从黑夜里突围出来,阖宫灯火通明,照得煌煌有如白昼。太医令和侍医很快便到了,停在值宿庐舍内等候,可是等了很久,没有等到少帝的传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