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欠缺真诚。而这真诚,正是帝王大忌,哪天你毫无保留地对待一个人时,你的江山也许就坐到头了。
她垂眼叹息,自己所求太多,他想要的,仅仅只是她此刻宣侍医罢了。
“替我把丞相请来吧……”
话音才落,就见门上有人进来,大约来得很急,罗衣单薄,连罩衫都没有穿。扶微勉强支起身,咳嗽了两声道:“相父来得真快……”
上官照忙起身退到寝台下,俯身对丞相参礼,丞相不满他过于接近少帝,因此也没什么好脸色,只道:“来的路上斛律都尉同孤说了经过,掖庭令需查问,你执孤手令入北宫,这就承办去吧。”
上官照应了声诺,不放心少帝,回首顾盼。扶微做了个口型道去吧,他才安心出了殿门。
左右人随即都散了,她昏昏倒回枕上,头晕得厉害,语气却得意:“我先前说了,夜半在寝台上等你的,你到底来了。”
这时候还有闲心调笑,丞相狠狠白了她一眼。提袍上木阶台,坐在她身旁查看,她的脸那么红,半熟的虾一样。拿手探额,掌心滚烫一片,当真是病得不轻。
“我带了人来替你诊脉。”
她哼哼了声,他一到她就觉得自己有了依靠,浑身放松下来,连话都说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