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走远了,我们回去吧。”
侍中道是,上前驾起了手臂供天子借力。爬坡和爬梯一样,上来容易下去难。他一步一步踩稳了,把自己当成台阶,平平安安将天子送到了直道上。
扶微登上軿车,一路都昏昏的,回到宫里病了一场,右耳的听力也是长期不见好,她对太傅说:“我大概是要聋了。”
太傅眼看着天子日渐消瘦,虽然朝堂上依旧雷厉风行,但燕居时难掩憔悴。就像一朵养在陶罐里的花,借着水势迅速盛放,然后慢慢枯萎,逐渐有了凋谢的趋势。
他看在眼里,急得厉害,“臣知道,陛下日理万机,劳碌异常,但龙体还是要当心的。上官侍中的死……”一眼看见旁边侍立的上官循,连忙又改了口,“臣是说汲侯。汲侯的死令陛下伤神,如今相国又远离了朝堂,陛下一时难免心慌。不要怕,臣等在陛下身边,不会弃陛下而去,定为大殷昌盛战至最后一口气尽。陛下是臣一手教导大的,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陛下在臣眼里,就像自己的孩子,因此臣有时忍不住为陛下操心,管东管西令陛下不快,陛下切莫记臣的仇。”
扶微失笑,“老师何出此言?学生知道好歹,从来没有怨怪过老师半句。”
太傅欣慰地笑了,“如此,老臣又少不得要忠言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