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她为容貌所累,陷于困囿,又感佩她孝敬婆母,善待小辈,与自己更是关系和睦,互相扶持,想着想着,泪珠已潸然而下,沾湿衣襟。
片刻后,她终于提起笔,缓缓写道,“圣元四年九月,悼弟妹阮氏于觉音寺,昔年初见……”写了足足一个时辰,哭了写,写了哭,直把眼睛熬得通红才慢慢收了最后一笔,坐在椅子上发呆。
此时,她满脑子都是阮氏的音容笑貌与临死呼唤,什么忽纳尔、霍圣哲,全被忘得一干二净。要什么儿女情长,图什么荣华富贵?能好好活着,膝下养几个孩子,才是世间最甘美的事。
想起伤心欲绝的木沐和嗷嗷待哺的,已被她取名为赵怀恩的小婴儿,她终于抹掉最后一滴眼泪,拿着祭文去了道场。
“关施主,祭文写好了?”玄光大师温声询问。
“写好了,大师要看看吗?”关素衣双手合十,恭敬行礼。
“不了,让死者先看吧。”玄光大师伸手,示意她走上法坛,待她坐定方敲击木鱼,命围坐在法坛四周的僧人开始诵经。遗体受损乃大忌,需得诚心诚意忏悔,并念足七七四十九天往生经才能弥补。
袅袅梵音与朦胧烟雾在空中萦绕,又有一股浓郁的檀香味侵染左右,令人心生肃穆的同时又格外平静安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