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荡荡的灯海里,泯然众灯矣。
谢晚春哼了一声,嘀咕了一句“小气鬼”,然后便低着头也把自己的喜鹊灯给放进了河上,还用手轻轻的推了一把,嘴里轻声念叨着。
王恒之的目光在谢晚春鸦羽似的乌发上一掠而过,看着谢晚春那盏颤巍巍险些要被波浪的喜鹊灯,耳边听着的却是边上一对男女情侣的拌嘴嬉闹。
女的跺了跺脚,娇声嗔道:“今日七夕,我们难得出来一趟,你若还臭着脸,我可要生气了!”
男的却也没个好脾气:“你还生气?我可要气饱了。”说到最后,那男的却也有些委屈,忍不住郑重问道,“那姓钱的给你家送瓜果我可看见了,你怎的就这么收了?难不成是看上他了?”
女的极惊讶的“啊”了一声,止不住的笑起来,连声追问道:“连大哥,你是吃醋了?”
男的不吭声,好一会儿才拉下脸道:“是又怎么样?你可是我连家订下的媳妇!”
那女的笑得越发欢喜,拉了那男的细声解释起来,声音娇娇的。
王恒之却也没能再听下去,他脑子里只来来回回的回荡着五个字“你是吃醋了”。就仿佛是熔岩忽然爆发涌出,心尖一片滚热,脑子里亦是一片空白。
许久,他才垂眼盯着谢晚春的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