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大震,灰色的眸子里露出惊恐的怔忡。沈鸣起身做了个揖:“我这就出去想办法,姨娘多保重。”
元姨娘犹在震惊中,直到那牢门阖上,似乎还未反应过来。
沈鸣回到府中已经过了丑时,伶俜就在松柏院那罗汉床上和衣躺着。因着心中有事,她睡得很浅,听到脚步声进来,立刻惊醒过来,跳下床迎上去:“世子,怎么样?”
沈鸣闭眼摇摇头:“你担心得没错,元姨娘的父亲是鞑子。”
伶俜惊愕:“难道她真的是奸细?”
“应该不是。”沈鸣想着元氏在牢中提起舅舅时的钦慕,以及语气中对鞑子的憎恶,“她说她母亲是被鞑子糟蹋后生下的她,一直生活在汉地,少时丧母被叔父所卖,堕入风尘,是舅舅替她赎了身。我觉得她不是在说谎。”
伶俜焦急道:“现如今她说谎与否只怕并不重要。其实边关将士娶塞外女子并不稀奇,只是这回你舅舅撞上了有心之人。只要元氏有鞑子的血统,不管她是不是细作,恐怕都会让她变成细作。”
沈鸣揉了揉额头,似是疲倦至极,声音也有些微弱:“我明白。”
伶俜见状,扶着他柔声道:“世子,这几日你为着舅舅的事奔波,许是累坏了,可别舅舅还未救着,自己身子先垮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