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下。管她是怎样的姑娘,横竖不过是有过一场救命之恩吧了,待报完恩后,两厢自当再无瓜葛。
他正这般胡思乱想着,耳边闻得身后草木响动,他犹豫了下,才慢吞吞地转过身,入目是一双绿绫绣鞋,再往上则是一件绿绸阔腿裤子,鹅黄纱衣,正是那日她刚从画里出来的妆扮。
荨娘一见重韫,便高兴地摆了几下手,几步奔到他跟前才停下来,扯了扯领子,道:“啊呀,还是奴家自己这套法衣舒坦,这宋人的衣裳,夏天穿忒热了些。”
正说着,突然发现重韫脸色涨红,遂惊道:“诶——道长,你脸怎么这么红?”
于是趋近前去,拿手贴上重韫额头,一摸之下顿觉滚烫无比,荨娘不由叫道:“道长,你这是中暑了啊。”
“来——”将水袋往重韫手里一塞,“先喝点水。”
重韫一把将她的手扫掉,略有些粗鲁地接过水袋,仰头灌了几口,可心底那层烦躁却怎么也去不了,反而愈发盛了。
他正烦乱间,却闻荨娘声音又起:“诶?道长,你的右手不是断了吗,这就,这就好了?不是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你这还没几天吧?”
重韫举起那张龙骨简,道:“此为龙骨,缚在伤处有奇效。”
荨娘听得直乍